花開遭狂雨

狂雨,攻也。小受之花甫開,便遭攻之雨蹂躪,是為花開遭狂雨。

袁攻視角,角色性格崩壞有(哪篇沒有= =),重口味角色有,開放結局,看官慎入



  我喜歡郭浩。

  會喜歡他,剛開始的時候自己也完全摸不著頭腦。為什麼會喜歡他?喜歡上他哪一點?

  他與我並不是要好的朋友,甚至有時候我跟班上那群小子鬧著玩、扮sissy、作狀互抱來扮同性戀,他也擺出一副事不關已的態度在一旁看著,與我這個跟啥人都可以打成一片的交際草(?)更是幾乎無互動可言。

  即使我們下課後同路回家,也只是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讓我班同學們發飆摔筆翻桌的physics此時便會成為我們唯一一個,永遠不會終結的話題。

  郭浩的成績不差,有好幾次我也是這樣說他(每次也被他扁到滿頭包),可他說到了這最令九龍市立第一中學的理科人抓狂的科目時,那充滿挫敗的模樣,使我有股衝動要問他一句:

  「要不要借我那本簿來參考一下?」

  可是我沒有說出口,因為我明白他的自尊心比珠穆朗瑪峰還要高,這樣好心做壞事的後果將會是獲得一頭大大小小數不清的熱騰騰壽包,還有一句令我直想苦笑的怒斥:

  「你這個明年就可以拔尖的小人,別以為我看不出你在幸災樂禍!」

  竟然以這種心態來度我這位君子之腹……到底誰才是小人?

  郭浩彈得一手好鋼琴,據聞他自小學一年級便被父母迫著去上鋼琴課……兩年前他請假去考皇家那個合格率奇低的死亡演奏級琴試,後來好像還真的pass了。

  然後,不下一次,在禮堂一堆女生群中看見他,他坐在那座三角琴前,無視身旁那票不時發出嗓音的花痴,靜靜地俯首,那模樣比任何時候都要來得認真。

  拜那票花痴所賜,我總聽不清楚他究竟在彈什麼,直到一天放學經過禮堂,不經意瞥了一眼門上的透明玻璃,那兒坐著一抹再眼熟不過的影子。

  又在彈琴……琴試都考完了還在彈個啥勁?

  我揚起眉,走上前去推門而入,那人連頭也沒有抬一下,彷彿不知道我正一步一步朝他走去。

  我站在鋼琴旁,故意用慵懶的語氣問道。「你在彈什麼?」

  那一直低垂的臉龐明顯楞了一下,才邊翻著白眼邊回道,「scale。你聽不出來嗎?」

  我聳了聳肩,「我又沒啥音樂天份,怎麼會聽得出你在彈什麼。不過你整天彈這個,不會覺得悶嗎?」

  不曾中斷的琴音停頓下來,他抬頭,對我笑了一下。

  「不沉悶的,就不算是練習了。」

  看著他的雙眼,不知道為什麼,那時有種幾近窒息的感覺。

  這人太認真,對一件本來非為自己興趣的事也執著至此,當然,或許他已經將這個當成了興趣,但若我是他,我絕對不會如此乖順,任憑那兩個老頭子擺佈的去學這個學那個,還要那麼努力練習。

  與其說他執著認真,不如說他是孝順的好孩子。

  我忍不住在心中暗笑。

  「……喂,彈首曲子來聽一下。」

  豈料他以悲憫的神情看了我一眼,那語氣就像在跟討飯的乞丐說話一般,「除了考試以外的時間,如非練琴,我是不會為其他人彈曲子的。本來我打算只為心儀對象破例,不過看你一副寂寞難耐的可憐樣,我就勉為其難做個好心吧。」

  我登時瞠目結舌。這樣算不算是隱性自戀?

  琴聲自我身旁響起,初時彷如被蒙上一匹絨布般晦澀,待一串尤如跨越整部琴的連音過後,音色明亮了起來,,隱約帶著回音自琴身滲出。

  垂眼瞧向那黑白琴鍵間的手,修長的十指微屈著如輕撫那泛著光澤的琴面。指尖修得平整乾淨,俐落流麗的動作間,我不禁想著。

  他的自戀,其實也不是來得全無道理……

  曲子愈來愈激昂,連我這個不詣音樂的人也聽得出來,原來輕柔撫琴的十指變得有力,凹凸的黑白鍵隨他指尖挪動跳躍,不止是音樂,還有木棒敲打的輕微聲響向我解釋著三角琴的內部構造。

  半晌,那左手尾指掃向琴的最左側,輕輕壓了下去。木棒的聲音消失了,只剩下一個細微得幾乎聽不見的尾音,我瞟著那靜止不動的手,過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輕咳一聲。

  「這曲不錯,叫啥名字來著?」

  「Etude。」

  「……請說中文,謝謝。」那麼好聽的樂曲,應該會有一個比較有意境的名字吧?Etude……這名不像是英文……

  「練習曲。」

  「……」

  我徹底無語。這姓郭的果然腦筋不太正常,什麼曲子不選,偏要選啥練習曲來為我「排遣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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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證明,無論是聽還是彈練習曲都是可以排遣寂寞的^___^還可以促進桃花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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