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遭狂雨

狂雨,攻也。小受之花甫開,便遭攻之雨蹂躪,是為花開遭狂雨。

  有些事情一旦進行起來,會令人有一種錯覺,以為地球自轉的速度突然快了,所以才會使那些事情比預料中的更早完成。

  大學那邊出了結果的時候,九市一中的期考也同時完結了。六丙的同學們打算為我和其餘三位即將上大學的同學吃一頓班飯作餞別,當我看見他們居然是要叫外賣的時候,我僵笑著婉拒了,然後拉著幾個交往甚密的球友走出校門,真真正正吃一頓好的來慶祝。

  反正下午都不用回校上課,走遠一點吃午飯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死娘娘腔高遠趁火打劫,高聲嚷著「今天是孝孝請的喔,大家盡情點吧」,餐廳裏的人一致瞄向我們這一桌子的學生,我嘴角抽動,伸手搶過高遠手中的menu。

  「那個人是瘋子,剛好路過我們這一桌而已,不用理他。」

  上了菜以後,桌邊的每一個人均抓起筷子,準備在一聲令下正中桌上冒著熱氣的菜餚,只有郭浩沒有拿著筷子,反而低下了頭閉上眼睛,如此冷靜的模樣與在他身邊眼睛發光的何家輝成了一大對比。

  我手中的筷子顫抖了一下,似是被迎頭淋了一大盆冰水,什麼興致食慾都突然消失無蹤。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該死的袁小縈,連這個也不告訴我,分明是要把我這個哥哥推入火坑……

  我拉開椅子,一語不發走進洗手間,手放在水龍頭之下,迅即蓄滿了一掌心的水,我低頭將水潑到臉上,沒多久將額上的頭髮也弄得一片濕漉漉。

  袁小縈,這個玩笑,也未免開得太大了吧。

  我今天才知道,關鍵的地方不是在於那小子跟我妹來往的事,而是一開始,我就不會有那個機會。

  再怎麼喜歡也沒用,我雖然是小人,也不要臉,但還算有常識,知道那是代表了什麼。

  有人推開了洗手間的門,我維持著面向洗手盆的姿勢,聽著那人的腳步聲,旁邊的水龍頭被觸動自動感應系統,沾濕了那因為長期練琴而顯得很修長的掌指。

  「喂,你沒事吧?怎麼站在這兒不動?」

  抹手紙被撕下,最後被雙手捏成一團的聲音就像要刺穿我的耳膜,我倏地站直身子來到那人身後,看著那小子將抹手紙團丟進垃圾箱。

  都說了我是個小人,管他那麼多幹嘛?就算不能得到那個結果,也可以退而求其次,反正我本來也沒有要求這麼多。

  小人不一定都是貪心的。

  「喂。」我低低朝他叫了一聲,他詫異回首,似乎對我的落湯雞形象很驚訝。

  「你搞什麼?今早沒洗臉嗎?幹嘛弄得一臉水?」

  我沒有回答他,驀然伸手繞到他背後,一手扯著他後腦的頭髮,低下頭就吻他的嘴唇。

  他先是僵了一下,隨即掙扎起來,我箝住他的四肢,動彈不得之下,他開始使勁要咬我。我放開了他,後退一步,他一拳轟向我的肚子,我敏捷地閃過,繼而雙手抓住他手臂。

  「X!袁奉孝,你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你那次說對了,」我沒頭沒腦地說出一句,語氣似在說一件歷史事件般的淡漠,「我是喜歡你,就算你是個基督徒不止還想打我妹主意,打我妹主意之餘還用結他砸破我的頭,我還是一樣喜歡你。」

  郭浩一臉被食物哽到的模樣,我視而不見,續道:「我以前沒有喜歡過男人,之前也沒預料到自己會成了gay,當上了你口中的變態,這還是拜你所賜。」

  那小子的臉色有些發青,嘴巴開開合合了好半天才蹦出一句。

  「基督徒是不會接受同性戀的,你死心吧。」

  「你還真想得美。你以為一句說話就打發得了我嗎?」我微瞇起眼,「不過我從來都不會強人所難。我早就料到你會有這種反應,既然如此,就這樣耗著吧。」

  他一臉不明所以,我好心地再補充,「你不用擔心什麼會破戒之類的事,待我找到另一個喜歡的人之後,你就算解脫了,到時候你要繼續做基督徒還是要做牧師也不干我的事,明白?」

  他皺著眉,沒有任何回應,我伸手揉了揉他深褐的頭髮,被他一手打落。我無所謂地聳肩,轉身抽了一張抹手紙,擦拭著已經乾了大半的臉。

  這樣做能夠得到的結果,我不想揣測,因為我會說服自己,將結果當成次要的目標。

  我要的,只是與他相處的過程,哪怕是全無結果的互相蹉跎浪費光陰,我都渴望能照單全收。

  直至我不再將他當成蹉跎歲月的對象為止。







  「喂,如果你以後真的對我日久生情,不用害羞,跟我說清楚吧,我會考慮跟你正式交往。」

  「……去死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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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說過袁同學可憐的地方就是在此=v=同窗六年竟然不知道自己喜歡的人是個基督徒然後還想要展開搶人行動(有嗎?)

  Anyway下回就是另一篇校園(眾:你校園夠了沒有?!),那是之前已經鋪了一點伏筆的CP=v=而且很激情(?)很H但是裏面的H都是帶過的XDDDDDDDD(毆)若果貨不對辦還請看官見諒=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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