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遭狂雨

狂雨,攻也。小受之花甫開,便遭攻之雨蹂躪,是為花開遭狂雨。

  這時我旁邊傳來了一陣曖昧的笑聲:

  「雞爺好體貼喔,連這個也給小洪帶了。」

  「當然啦,小洪是女王嘛,雞爺身為忠犬,怎麼可能連這個也不準備。不過張班長也是的,明知道今天要上學還不肯放過小洪──」

  我霍然坐起,怒目向右邊一掃:「別再用妳們污穢的思想來意淫我,我不是同性戀!」

  小楹和文理立即笑成一團,「女王發威了,雞爺,快拿出你的氣勢來安撫他!」

  「噢,」我左邊的雞爺聞言怪叫一聲,伸手用中指托一下眼鏡。「這不關我的事。」

  這種被意淫的情況在文學課周而復始的不斷循環,而身為老師的小花因為聽不懂那兩個腐女的話,只能在一邊無奈地問「妳們到底在笑什麼」,卻無法對我這個受害人提供保護。

  另外一個更加常見的情況是,每當小花唸到某些課文,文理這連門鎖孔和鑰匙都能意淫的變態就會開始淫笑,根本用腳趾頭想也能知道這變態將文學書全四冊裏的古人們在腦海裏大肆姦淫,其猖狂程度連坐在一旁的杏梅也忍不住嘖了一聲,道:

  「妳有完沒完?」

  然後這變態就會乖乖收起了淫笑,專心聽小花唸課文。

  雖然文學課中仍有像杏梅一般的衛道之士,但長期對著那兩個腐女不懷好意的目光和課堂中極度敗壞的風氣,任誰也沒辦法以良好的學習態度來上這節課。

  文學課中有這種腐女的存在簡直是人生的一大不幸,在她們無比興奮的大肆傳道下,全六甲班的人從此戴上了黃色的眼鏡,以致他們眼中的我和雞爺都變成了黃色。

  白痴班長對此事沒有作出回應,但就似是開竅了一般不再在課堂中纏著我又唱又跳又扭屁股,而是……變本加厲地作出上述各種精神病病患者的晚期徵狀。

  只是,對象從我轉移到六甲的正印班長艾倫上。

  我欣慰得差點沒哭出來。

  一開始白痴班長擺出一副明顯在使喚僕人的姿態,整天呼來喝去說「艾倫,去替我拿份報紙來」「艾倫,幫我撿回地上那張紙」「艾倫,替我交這份東西出去」;後來句式演變為「倫倫,去幫我買罐可樂」「倫倫,我們一起去吃午飯」「倫倫你要去廁所嗎?我也要去!」

  根據某堆一直在旁邊觀察的腐女的說法,這是「張班長為報復小洪出軌而玩的把戲」,情況就有如九市一中某地下組織的名字一樣,只是一個mirror image而已。

  我寧靜和暖的春天似乎終於來了,但是,實際上卻又不是這麼一回事。

  近日六甲班中出現了一種名為「死亡之吻」的奇怪新物種,據說被這東西波及的人並不會死,只會被施放死亡之吻的人深深深深地迷住。

  坐在我斜後面的某白痴尤其喜愛這種新玩意,每逢此人出招前,必先對目標施以迷魂電眼,再以性感的唇形一字一字吐出:

  「Kiss──of──Death──」

  然後這白痴一個曼妙的三百六十度轉身,再來是無數個傾盡全身力氣發放而出的深情飛吻,發出很很很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

  聽起來似乎很複雜,但其實一點也不難想像,只要回憶小時候看過的無數日系變身戰士片集中的主角的變身情景便可。

  最後白痴班長還要故作性感地一甩頭髮,當時我只覺得,他這副模樣分明是正值發情期。

  小楹邊笑邊扯我的衣袖:「你去把張班長收復掉吧,別再讓他在班中害人了。」

  我環顧四周,後面的家寶和杏梅都已經陣亡了,對面一排座位上是一群趴在桌子上悶笑的女生。我聳了一下肩:「關我啥事?這變態在發情,到處求偶尋春很正常啊。」

  不久坐在稍遠的位置的思賢往課室外走,白痴班長立刻盯上了她,使出蘭花手小碎步,邊跟出了課室邊唱起粵劇來。

  「表妹──不要走呀表妹──我還要跟妳締結鴛盟的呀啊啊啊表妹……」

  我低著頭在紙上畫著,黑白的iron man逐漸成形,但是為什麼看起來……好像跟我在心中打好了的草稿有些出入。

  這不是我理想之中的結果。

  那究竟,我理想中的結果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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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我班同學還真的要多謝張同學帶來的歡樂時光 因為上文的KISS OF DEATH是真有其事XDD拜他所賜,就算我坐在班裏最後一排還是寫不了文(<--自己寫不了還在推卸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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